我有一次做什么节(jiē )目的时候,别人请来了一堆学有成果的专家,他(tā )们知道我退(tuì )学以后痛(tòng )心疾首地告诉我:韩寒,你不能停止学习啊,这(zhè )样会毁了你啊。过高的文凭其实已经毁了他们,而学历越高的人往往思维越僵。因为谁告诉他们我已经停止学习了?我只是不在学校学习而已。我在外面学习得挺好(hǎo )的,每天不知不觉就学习了解到很多东西。比如(rú )做那个节目(mù )的当天我(wǒ )就学习了解到,往往学历越高越笨得打结这个常(cháng )识。
最后在我们的百般解说下他终于放弃了要把(bǎ )桑塔那改成法拉利模样的念头,因为我朋友说:行,没问题,就是先(xiān )得削扁你的车头,然后割了你的车顶,割掉两个(gè )分米,然后放低避震一个分米,车身得砸了重新(xīn )做,尾巴太长得割了(le ),也就是三十四万吧,如果要改的话就在这纸上(shàng )签个字吧。
然后那人说:那你就参加我们车队吧(ba ),你们叫我阿超就行了。
阿超则依旧开白色枪骑兵四代,并且从香港(gǎng )运来改装件增加动力。每天驾驭着三百多匹马力(lì )到处奔走发展帮会。
当年春天即将夏天,就是在(zài )我偷车以前一段时间(jiān ),我觉得孤立无援,每天看《鲁滨逊漂流记》,觉得此书与我的现实生活颇为相像,如同身陷孤(gū )岛,无法自救,惟一不同的是鲁滨逊这家伙身边没有一个人,倘若看(kàn )见人的出现肯定会吓一跳,而我身边都是人,巴(bā )不得让这个城市再广岛一次。
事情的过程是老夏(xià )马上精神亢奋,降一个挡后油门把手差点给拧下来。一路上我们的速(sù )度达到一百五十,此时老夏肯定被泪水模糊了双(shuāng )眼,眼前什么都没有,连路都没了,此时如果冲(chōng )进商店肯定不是什么(me )稀奇的事情了。在这样生死置之度外了一段时间(jiān )以后,我们终于追到了那部白车的屁股后面,此(cǐ )时我们才看清楚车屁股上的EVOLUTION字样,这意味着,我们追到的是一部三菱(líng )的枪骑兵,世界拉力赛冠军车。
到了上海以后,我借钱在郊区租了一个房间,开始正儿八经从事(shì )文学创作,想要用稿(gǎo )费生活,每天白天就把自己憋在家里拼命写东西(xī ),一个礼拜里面一共写了三个小说,全投给了《小说界》,结果没有音讯,而我所有的文学激情都耗费在这三个小说(shuō )里面。
此后我决定将车的中段和三元催化器都拆(chāi )掉,一根直通管直接连到日本定来的碳素尾鼓上(shàng ),这样车发动起来让(ràng )人热血沸腾,一加速便是天摇地动,发动机到五(wǔ )千转朝上的时候更是天昏地暗,整条淮海路都以(yǐ )为有拖拉机开进来了,路人纷纷探头张望,然后感叹:多好的车啊,就是排气管漏气。
关于书名为什么叫这个我也不(bú )知道,书名就像人名一样,只要听着顺耳就可以(yǐ )了,不一定要有意义(yì )或者代表什么,就好比如果《三重门》叫《挪威(wēi )的森林》,《挪威的森林》叫《巴黎圣母院》,《巴黎圣母院》叫《三重门》,那自然也会有人觉得不错并展开丰富(fù )联想。所以,书名没有意义。 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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